【辽宁】丐丏|选择，然后生活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楼主

东方散文

一个有性格的公众号

ID:dfsw123456

东方散文

春季版

选择，然后生活

丐丏

随着可供选择的选项越来越多，我们会渐渐陷入选择困境，会不同程度地遇到或会遇到不同程度（规模）的选择障碍，因为我们的判断力、意志力和经验不同；但最终我们都要做出选择，相应的结果随之产生，好的或坏的……闲时回首，追根溯源，一切仿佛命中注定。

那年初中毕业考中专，只有3个学校可供选择，一个军护类（主要招女生），一个轻工类，一个电力类。我们4名同学考上，一名女生当仁不让地报了军护，一名男生报了轻工，我和另一名男生报了电力。我的选择缘于父辈对电力的崇拜，农村电工之牛气不亚于村长。

不能说我多喜欢电力，今天也不能——一度我是喜欢数学的。中学生马克思就曾写到：“我们并不总是能够选择我们认为适合的职业。”（其作文《青年选择职业的考虑》）学、做非所愿，这也是人生的一种坎坷、挫折和考验。如果说“幸福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大多数人在大多时候是不幸福的。鲁迅《读书杂谈——七月十六日在广州知用中学讲》：“倘能够大家去做爱做的事，而仍然各有饭吃，那是多么幸福，但现在的社会上还做不到……”

毕业分到哪儿，我们就要在哪儿娶妻安家——以前我经常想或困惑于这个问题：如果分到另一地……反过来想，宿命地想，也许我们之所以分到此地而非彼地，是因为冥冥之中此地有一个我们命中注定的男人或女人在等着我们；要知道，毕业时分去哪儿是很随意很随机的，是一念之差便山水相去千万里的。当初选择学校、专业时也一样。不同的选择，往往会有相去甚远的结果，只是我们已无法从头再来，我们“不复有可能回头来走那条未走的路了”（周国平）；与此相比，我宁愿相信“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应该说，选择学校、专业及工作单位及妻子，我们一般不会陷入困境，除了那时——年少年轻时——我们还不懂选择、不能选择（被动安排）等情况外，对我们这一代而言，主要原因还在于选择性小。如今固然不同了，那么多“本”的院校、千奇百怪的专业学科、雨后春笋般的公司单位、铺天盖地的少男少女，就算会有父母、老师、组织帮你拿主意，你依然会时不时地眼花缭乱、蒙一小圈儿。

我骨子里有浓重的与生俱来的自然而然意识，后来我几乎就是信奉顺其自然的；这并不意味着我会随波逐流、玩世不恭，恰恰相反，我会认真努力，争取水到渠成……最后渠未成、“功夫负了有心人”那也尤不得我了——我也不怨之。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年龄的增长，需要我们做出选择的事情或机会越来越多。面对众多的选项，常常的我们不是陷入两难境地而是多难境地，要么产生选择障碍，要么陷入选择困境——不论智商、情商多高。许多时候我们没法“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没法不“这山望那山高”，没法不“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我们不能自欺欺人，我们会纠结不已，选择哪一“项”都意味着会失去很多——同样中意的。大到就业、投资、嫁娶、买房、买车，小到旅游、装修、买衣、就餐，满地开盘，满路车辆，满街店铺，满眼品牌——特别是网购，更是搜不胜搜、目不暇接、眼花缭乱……“选择”无处不在，甚至可以说生活就是选择，虽然生活之难不在于选择之难！

选择太多，选项太多，往往就意味着割爱，有时就意味着追悔。企业办子弟校无偿归地方（国家政策）那会儿，教师可以选择留校继续从教，进入地方教育系统；也可以选择回企业，另行安排工作。一女教师踟蹰办公楼走廊哭着说：“你们（企业领导）就替我决定吧！”最终决定当然还是她自己或与家人一起做的：回企业。后来，她做了企业宾馆的“大堂经理”，与留校比，收入、待遇以及职位或不差，只是用非所学了——人生价值则不好论；再后来企业宾馆萎缩了，年长了的她也就无可无不可了。未来充满变数，眼下无法做出清晰的判断，叉路口，非甲即乙的方向选择搁谁谁都彷徨。

或谓：要想摆脱选择困境，在于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要什么一般并不是问题，问题是“性价比”都合适的东西常常不止一件。有一种经验是，众里寻了千百度，心仪还在初遇处；踏破铁鞋多觅处，法眼仍钟先睹物。这是先入为主心理，有一定的实用价值。

“很多的时候，因为没有选择的缘故，人们往往走对了路。”省心莫过于别无选择，尽管其中透着无奈。生活能没有选择吗？就算走错了路，我们也得选择，一道道“选择题”不知在什么地方等着我们呐！如果要“哭歧路”就哭吧！像那位女教师——管他是先哭还是后哭呢！

——八年前，我们搞了一次初中毕业30年同学会，情景完全符合贺知章那首《回乡偶书》：容颜已改鬓毛衰，怯问君从何处回？那位学了军护的女同学一身便装飒爽英姿地来了，如今她已是海军某干休所的领导。那位和我一样学了电力的同学，仕途挫折，提前退了，开了家族公司，系统内外的揽活。最传奇的是那位学轻工的同学，毕业后分到省城某印刷厂，工作一年就辞职了，重新参加高考，考入某名校并留校任教，见时已是文质彬彬的数学教授了；远比我喜欢数学的他，而今是远比我要接近当初我们信誓旦旦踌躇满志想当一名数学家的目标了。那些当初没考上中专、念了高中后考上各种大中专院校的，那些一直没有考出去的……大家各有前程、各有今天。

选择茫然，结果已然，青春无悔！老壮无悔！